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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内容

巴赫拉姆·古尔与角狼搏斗

作者:杰恩·扬兹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 ,来自伊朗大蒙古沙哈纳马,约1330-1340年,纸上有墨水、颜料、金银,对开本41.5 x 30厘米(Harvard Art Museums/Arthur M. Sackler Museum)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 ,来自 大蒙古列王纪 ,约1330-1340年,纸上墨水、颜料、金银,对开本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
当巴勒姆·古尔的士兵面对威胁着乡村的可怕角狼时,他们喊道:“ 陛下,这超出了任何人的勇气……告诉尚加尔,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的战斗是一本书中的插图,它描绘了历代波斯国王之书《列王纪》中众多故事的一个。虽然这幅画是由波斯(今伊朗)的蒙古宫廷艺术家于十四世纪时绘制,但《列王纪》里的故事是由一位名为Firdawsi的诗人于四百年前,即公元1000年左右所创作。《列王纪》融入了许多口口相传的古老故事,记载了伊斯兰教到来以前的波斯历史,歌颂了波斯过去的辉煌和古代英雄。事实上,《列王纪》至今仍在伊朗的学校里作为教材使用,被认为是伊朗的史诗——了解或熟记《列王纪》的故事,就是对伊朗辉煌的过去感到骄傲的体现。插图巴勒姆·古尔与卡格的战斗描述了波斯国王巴勒姆·古尔单枪匹马打败可怕的卡格(角狼)的英勇事迹。这不仅仅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故事,更是创作这幅作品的蒙古艺术家们为了表达他们资助人对于古代波斯高尚、善良和强大的战士国王的强烈敬畏之情。

巴勒姆·古尔是谁,卡格又是什么?

上有巴勒姆·古尔和阿扎德的狩猎场景的盘子,约5世纪,萨桑帝国,银,水银镀金,20.1厘米(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纽约)
上有巴勒姆·古尔和阿扎德的狩猎场景的盘子,约5世纪,萨桑帝国,银,水银镀金,20.1厘米(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纽约
巴赫拉姆五世是萨桑帝国的国王,该帝国在伊斯兰教到来之前的三至七世纪统治波斯。他的昵称巴勒姆·古尔指的是“古尔”或亚洲野驴——世界上跑得最快的哺乳动物之一。“古尔”一词也可能意为“迅速”。亚洲野驴是古代伊朗最受喜爱的狩猎动物,巴勒姆·古尔被誉为捕猎亚洲野驴的伟大猎手,并以其战争才能,骑士精神和浪漫而闻名。根据 《列王纪》 的说法,他的印度之行中,一位名叫尚加尔的印度国王认可了巴勒姆·古尔的能力,并寻求他的帮助,以将可怕而凶猛的卡格赶出印度的乡村。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局部),来自大蒙古列王纪,约1330-1340年,伊朗,纸上墨水、颜料、金银,对开本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局部),来自大蒙古列王纪,约1330-1340年,伊朗,纸上墨水、颜料、金银,对开本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
Firdawsi作品的一些翻译将卡格描述为犀牛,也有的描述为狼,还有些则如我们在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的战斗 中发现的一样,是两者的结合——即凶猛的角狼。当巴勒姆·古尔和他的手下找到巢穴并看到那头野兽时,他的手下就恳求道:“ 陛下,这超出了任何人的勇气……告诉尚加尔,这是无法做到的……”。而英雄孤身前往,他首先用弓箭使卡格无力反抗,然后用刀砍掉卡格的头,送给了尚加尔。

蒙古宫廷和这本书中的艺术

萨桑帝国于公元7世纪沦陷,直到不久之后,蒙古人才入侵波斯。蒙古人来自东亚平原,那里开阔的草原催生了放牧、骑马和充满激烈战争的游牧生活方式。在13世纪初期,他们首先在成吉思汗的领导下成为一支正规的部队,后来,在他的孙子旭烈兀的领导下,蒙古人将其影响力扩展到了整个地中海。
伊尔汗国地图,1256-1353(地图:Ahmed Hafez)
伊尔汗国地图,1256-1353年(地图:Ahmed Hafez
蒙古人定居在波斯,其富有的宫廷和富裕的赞助人促进了国际艺术的发展,也促进了国际化城市的发展。旭烈兀王朝的统治一直持续到1335年,通常被称为伊尔汗国。在伊尔汗国的统治下,书籍插图风行一时,成为宗教和世俗文本的主要艺术形式。由于蒙古人起初是游牧民族,并且在很大程度上仍然保留游牧民族的习性(为了满足牧民的需求,一年中在各地迁徙),艺术品趋向于小型且便于携带。他们漫长的游牧历史也意味着蒙古人发展出了强大的口头叙事传统,这使他们对叙事艺术,特别是带有插图的绘画手稿大加赞赏。带插图的手稿也是声望很高的作品,创作格式非常华丽,适合国王、王子和宫廷成员使用。
正是在这种艺术作品生产的环境下,绘有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的战斗 的手稿才被创造出来,它可能是出自一个宫廷作坊。手工制作的艺术家在墨水和不透明的水彩上使用了银色和金色的装饰。虽然我们不知道赞助人的名字,但学者们认为可能是一位大臣或者高级官员。对于一本手绘书来说,它的整页或对开纸都比较大,由于其尺寸,该手稿也被称为 《大蒙古列王纪》 。它极有可能是一种展示威望的物品,旨在表达所有者的力量和财富,并且是所有留存下来的伊尔汗国绘画书籍中最豪华的一种。学者们相信,在其原始形式下,完整的手稿可能包含约280张作品集(页),有190张插图,由几位不同的画家绘制而成,分为两册。但是,今天已知仅有57件作品集幸存下来。像许多其他手稿一样, 《大蒙古列王纪》 被20世纪初的艺术品商人拆分,以单独出售这些页面。

样式混合的插图

六骏图,13-14世纪,中国,水墨颜料画,47.1 x 647.1厘米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纽约)
六骏图,13-14世纪,中国,水墨着色,47.1 x 647.1厘米(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纽约
这份手稿很可能是在大不里士的蒙古宫廷完成的,大不里士是一个富裕而国际化的城市中心(在今日伊朗北部)。在本书出版之时,蒙古人已经确立了其在国际交往中作为统治者的角色,他们的疆域已经足够安全,可以确保整个帝国范围内货物和思想的安全交流。中国在八世纪发明的纸张在当时数量增加,这也促进了艺术观念的传播。因此,伊尔汗国艺术具有国际风格。例如,景观元素经常表现出来自中国的影响,并结合了中国进口卷轴(上图)和陶瓷上的图案。在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的战斗 中,树木的磨损和扭曲,造成空间后退的重叠形式,快速刷出的前景植被以及不对称的风格,都隐含了来自东亚的影响。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局部),来自大蒙古列王纪,约1330-1340年,伊朗,纸上墨水、颜料、金银,对开本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局部) ,出自 大蒙古列王纪,约1330-1340年,伊朗,纸上墨水、颜料、金银画,对开本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
本地的影响也很明显:波斯有着悠久的艺术传统,惯于描绘英雄、国王和猎人骑马踏过被杀害的对手。巴勒姆·古尔的形象就是按这种传统描绘的。他骑在马背上,头戴金色王冠,身着华服,右耳佩戴优雅的黄金珍珠耳环,一派王室气象。但是,他显然也是个战士,他的肩膀上放着狼牙棒,腰间的豹皮上则挂着弓、宝剑和箭羽。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来自大蒙古列王纪,约1330-1340年,纸上墨水、颜料、金银,对开本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物馆)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 ,来自 大蒙古列王纪 ,约1330-1340年,纸上墨水、颜料、金银,对开本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
最后形成的画面是一个动态的、充满能量的图像,上面伟大的人物形象呼之欲出:巴勒姆·古尔的顶部被略微切掉,树木和景观细节在边缘被截断,马匹是在运动中的形态,其中一条腿举过卡格头顶。卡格的头部非常靠近观察者,在画面中间,它正在滴着血,而卡格受重创的身体所张开的长度将观察者的目光吸引到左边。然后,焦点又回到了英雄身上,因为画面围绕他形成了视觉回路。我们的目光沿着卡格的角行进,一直沿着树枝的弧线,延伸到到巴勒姆·古尔,他的目光又使我们的眼睛向下探过植物和马的身体。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的战斗 的页面周围覆盖着书法,但由于书页现在已被拆散,我们不知道原来与绘画相邻的页面上的内容。书法是伊斯兰艺术中最受尊敬的形式,可以高度非写实化,以彰显艺术家的个人魅力和技巧。伊斯兰文化中的美感在于书法在页面上固有的和谐与平衡、间距、比例和构图的均匀性,这些美学价值也可以在 大蒙古沙列王纪 的绘画风格中看到。
书法(局部),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来自大蒙古列王纪,约1330-1340年,伊朗,墨水、颜料、金银画,对开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
书法(局部),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来自大蒙古列王纪,约1330-1340年,伊朗,墨水、颜料、金银画,对开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

新政权的旧英雄

伊斯兰教内部有一种传统强烈阻碍人类或动物形象的视觉表现。但是实际上,在非宗教和私人的伊斯兰环境中,例如伊尔汗国宫廷,经常可以找到象征性的代表,在那里,为个人消费创作出色的象征性艺术品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是令人向往的。
列王纪 就是这样,这是蒙古宫廷最喜欢的主题,富人和老练的朝臣也都非常喜欢。为 列王纪 做插图的画家被戏剧性的主题所吸引,例如与卡格这种可怕的野兽遭遇或战斗。但是,诸如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的战斗 之类的图像不仅意味着简单而有趣的童话插图,对蒙古贵族而言具有更深的意义和重要性。在这里,巴勒姆·古尔象征着统治和文明社会战胜了以卡格为代表的混乱和无序。简单来说,这意味着战胜邪恶,但也意味着良好而稳定的社会秩序是建立在王权之上的,而像巴勒姆·古尔这样的战士国王则是道德和勇气的典范,将被本书的读者效仿。 列王纪 因此也提供了一种教学工具,巧妙地融合了道德故事,并阐明了未来国王和贵族的理想行为。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局部),来自大蒙古列王纪,约1330-1340年,伊朗,纸上墨水、颜料、金银,对开本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
巴勒姆·古尔与卡格(角狼)的战斗(局部) ,出自 大蒙古列王纪,约1330-1340年,伊朗,纸上墨水、颜料、金银画,对开本41.5 x 30厘米(哈佛艺术博物馆/赛克勒博物馆
许多学者还认为,波斯的新蒙古统治者希望将自己与波斯过去的伟大英雄和国王联系起来,这一联系将增强他们的权威。蒙古人和古代波斯人一样,对战斗、打猎、盛宴和求偶等具男子气概的行为非常尊重,而巴勒姆·古尔击败卡格时骑着马并不是巧合:这个故事来自波斯,但英雄却被描绘为伟大的蒙古骑手。
列王纪 上充满了关于宫廷生活的神奇故事,其中包括国王和英雄们战斗、打猎,以及充实的日常生活,就如巴勒姆·古尔与卡格的战斗的故事所示的那样。但是 列王纪 还是有点宿命论的意味,呈现出了充满敌意的世界,里面充满了像卡格一样的凶猛敌人。该书甚至以阿拉伯人击败波斯人而告终。然而,这些故事讲述了在如此危险的世界中行走时,勇气和道德操守的重要性,并为面对死亡、爱情、荣誉和公正统治等问题的读者提供了指导。

更多资料:
Sheila Blair and Jonathan Bloom, Art and Architecture of Islam: 1250–1800 (New Haven, CT, 1994).
Jonathan Bloom and Sheila Blair, Islam: A Thousand Years of Faith and Power (New Haven an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2).
Abolqasem Ferdowsi, Shahnameh: The Persian Book of Kings (New York: Viking Penguin, 2006).
Gene Garthwaite, The Persians (Malden, MA: Blackwell, 2007).
Robert Irwin, Islamic Art in Context: Art, Architecture and the Literary World (New York and Upper Saddle River NJ: Prentice Hall & Abrams,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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